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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无此声(通用)

故园无此声  故园无此声差不多冬至,一早一晚还是有雨,然而今年珠海的天气却是格外的干燥。傍晚骑车路过情侣路,飒爽的海风呼啸而来,吹的椰子树簌簌作响,侧身望去,岸边建筑的灯光倒映在海上,海浪翻腾着,于是,灯光就碎成点点星光,伴着月光,在夜幕下。

故园无此声

  故园无此声

  差不多冬至,一早一晚还是有雨,然而今年珠海的天气却是格外的干燥。傍晚骑车路过情侣路,飒爽的海风呼啸而来,吹的椰子树簌簌作响,侧身望去,岸边建筑的灯光倒映在海上,海浪翻腾着,于是,灯光就碎成点点星光,伴着月光,在夜幕下摇曳。海面上渐渐起了一层雾,昏黄的路灯在薄雾的映衬下,夜色氤氲了下来。

  似曾相识的夜色。那已经是十年前,我还在上高一的时候。正月里临近元宵节,正上着化学课,突然一位同学惊叹道“下雪了!”于是整个课堂齐刷刷地望向窗外,老师也停下手中的粉笔,与我们一起欣赏起雪景来。烟台靠海,鹅毛大雪漫天飞舞,伴随着凌厉的北风,在橘黄的路灯下就好像给户外的景色蒙上了一层磨砂玻璃。说来惭愧,那位化学老师的名讳,我已经记不起了,只记得他的一个外号“gas灯”(汽灯)。这个外号的由来也是与这场风雪有关,当时课程恰好讲到钠元素,老师寓教于景,为我们举例说,风雪中的桔色灯光,正是高压钠灯所发出的。老师回忆起自己儿时在乡间晚上没有路灯,大家用的都是一种类似马灯的汽灯,英文唤作“gas lamp”,村里人就都喊汽灯“gas 灯”了。讲罢,全场哄然,同学们都被化学老师的英语口音逗笑了,于是,“gas 灯”这个外号也就流传了开来。

  小县城里的路灯同样如此,在雪天里,“未若柳絮因风起”,很难不留意到赋予雪夜一层暧昧的点睛之笔。说来也是奇怪,记忆里小县城的雪是桔色的,雨天却是青灰色。初中校门口,有一条好长好长的坡道,坡道尽头是一个记忆中一直没有完工的农贸市场。每逢下雨天,门外总是挤满了家长,撑着五颜六色的花伞,翘首在一排排着装统一的学生队伍中寻找着自己的孩子。穿梭过人群,学生们的队形也就散了,这是难得放松的时刻,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无视校规校纪,以一种自由而散漫的队形踏上回家的路。

  平日里,我总爱走侧门,因为可以绕出三五百米,一路上商店琳琅满目,一路上与小伙伴们嬉戏打闹。可雨天例外,雨天走正门,因为正门可以路过一段林荫小道,雨声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回到家,站在四楼望向小区里,青灰色的天空,青灰色的砖瓦,青翠的林荫,清冷的雨。每逢阴雨天,母亲总是喜欢在餐桌上搭配一碗番茄蛋汤,为这份素淡与冷清增添几分颜色与温暖。

  母亲在家里的厨房掌勺,父亲的数次“反抗”都以我的 “不好吃!”“太难吃了!”强烈抗议而惨烈失败告终。在济南时,住在青年公寓里,简洁商务,干净清爽,可唯独缺少了那一份家的烟火气息。公寓倒是很贴心地备好了厨房,不过按照母亲的评价,“电磁炉那个炒菜能叫炒菜吗?”有也总比没有好不是,不过说了这么多,我还是只能干瞪眼,原因无他,唯不会尔。虽然不会做饭,在公寓里我却着实交了几位好友,也终于可以来到公共餐厅与厨房,不会做饭做菜,总会蹭吃蹭喝的。我至今还记得在厨房偶遇一位身姿婀娜、下厨好似曼妙起舞的姑娘。后来有次与她外出吃饭,途中遇到一场小雪,雪落在毛衣上,落在帽檐上,落在肩膀上,很快地消融掉了,进门前她把手凑到嘴前,轻轻一呵,手还没有暖和过来,眼镜倒是白茫茫了一片,再搓一搓手,却见发梢也带上了晶莹的水珠。等两人吃完饭返程途中,路面的积雪已经铺了薄薄一层,雪地靴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咯吱咯吱的响声,让我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一位“冬日看海人”。冬日的金沙滩,踩上去也是这种清脆而沉闷的声响。岸边堆积着几摊来不及融化的白雪,海浪拍打上来,定格成为一道道冰棱,天空中偶尔还可以见到几只盘旋的海鸟。海边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士,端着单反拍拍停停,完全不顾海风吹得秀发纷飞,两耳通红,我打心眼里佩服起来。然而当她与我擦身而过,却不由得惊呼,原来眼镜下的女子竟是我的高中同学。自我上大学以后,父母就去外地奔波劳碌,我也就随着父母,很难再有机会再回到高中去看看,这一别就已经七八年。在这一片冷清寥廓的沙滩上,故乡遇故知,也着实是一场欢喜。

  济南曾经租住在公寓里的好友们,有的恋人已经天各一方,有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还有的已经为人父母,更多的还是一个人继续奔波在梦想与青春的路上。说起济南的好友,倒是还有一件趣事。当时,我偶然得知,与一位好友的父母是校友,便开玩笑说,讲辈分,我与令尊令堂是师兄师姐师弟的关系,那咱俩论起来,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世叔咧。当时大家一笑而过。来珠海两年有余,在去年的暖冬这位好友突然莅临珠海,一问才知,原来他的太太竟是我工作的学校的毕业生。于是我眼珠一转,坏笑道,令正也算是我的学生,咱俩不管怎么论,叔侄辈分算是坐实啦。

  今年珠海的温度不似去年,确实有了一丝冬天的味道,话虽如此,动辄20℃的气温也实在难以让一个北方人对珠海的冬天产生什么直观的憧憬与向往。说是北方人,上大学那会儿,广东的好友惊羡武汉的薄雪,当时我还笑他是“粤犬吠雪”,想不到短短四五年的功夫,我也在南粤大地落地生根。纳兰容若在《长相思》中感慨于沿途风雪,令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终于“聒碎乡心梦不成”,然而我站在海边,望着夜空中的云影幢幢的一轮弦月,羡慕起他始终是可以抱怨起“故园无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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