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留在深处的记忆
散文:留在深处的记忆
夏季汛期到来,阜南王家坝成为全国人民关注的焦点,“舍小家顾大家”的王家坝精神被大家点赞颂扬。其实,阜南对于我来说,在记忆深处难以忘却的,还有两个人,两个已经去世多年的长辈——大爹和大姨。
提起大爹、大姨,在我脑海中定格的两个形象: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穿一身宽松洁白的练功服,手持宝剑在老县委大院内锻炼身体;头发黝黑,梳理得一丝不苟,盘着缵,穿着朴素,挎着满满的菜篮子,不紧不慢的从菜市场回来。
大爹是国家干部,由于工作需要,上世纪中期全家从阜南搬到利辛,先在永兴公社,后调到利辛县城工作,住在老县委东北角的工商局家属院。不大的四合院,成为我小时候对于城市的最初记忆。记得第一次随母亲到县城,晚上就住在大姨家,吃过晚饭,大姨带我到不远的一家商店里,给我买了一双蓝色的袜子,农村的小孩哪曾穿过袜子,至今仍能想起当时高兴的心情。
后来,上初中后,我到县城的次数多了,去大姨家的次数也多了,她家不大的庭院内,栽种有石榴树和白果树,等到石榴花开的时节,猫儿蹲在石榴树下的大石凳上,整个院子宁静祥和,充满诗情画意。适逢石榴或是无花果熟了,大姨都会摘给我吃,并让我带几个回家,让家里人一起品尝。
1993年我到蒙城县城上师范,初到人生地不熟的大学校,迷茫不知所措,当时同学们都爱写信给家人,我曾经用了一个晚自习的时间给大爹写了一封长信,诉说在学校生活的快乐与烦恼。信寄出后两个星期左右,大爹居然给我回信了,他在信中给我讲了许多人生道理,让我多读书,加强体育锻炼等,我把这封珍贵的信放在枕头下,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工整的钢笔字至今还有印象。只可惜,在后来几次搬挪寝室时,这封信给弄丢了,让我懊恼的一段时间,但是后来想想,并没有丢,因为一直在我心中。
毕业后,我回到离老家不远的单位上班,每到春节,我都去大姨家走亲戚,他们家人口较多,甚是热闹,而每次回家时,大姨总是让我带些东西回去,我去时带点微薄的礼品,回去时却带走一大包东西,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记得刚结婚时,乡财政拖欠教师工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我和老婆带着新鲜的玉米棒子去大姨家,大姨甚是高兴,告诉我们困难是暂时的,“好儿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陪嫁衣”,好好干,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岁月无声,悠然离去,大爹大姨相继去世,安葬在阜南老家。每当听人提起阜南,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大爹大姨,他们的音容笑貌瞬间便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人生旅途,留在记忆深处的人和事,总会不经意的想起,或者在一个明媚的早晨,或者在一个美丽的黄昏,或者在亦真亦幻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