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网 作文大全 胡适 日记_“我的朋友胡适之”中的几位“我”们(全文)

胡适 日记_“我的朋友胡适之”中的几位“我”们(全文)

胡适 日记_“我的朋友胡适之”中的几位“我”们胡适在北大教书时,北平文人圈流行一句口头禅:我的朋友胡适之。其时,无论布衣文人还是清贫书生,都以自己是胡适的朋友为荣。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名字都已载入史册,邵洵美、苏雪林、蒋梦麟、辜鸿铭、陈寅恪。

胡适 日记_“我的朋友胡适之”中的几位“我”们

  胡适在北大教书时,北平文人圈流行一句口头禅:我的朋友胡适之。其时,无论布衣文人还是清贫书生,都以自己是胡适的朋友为荣。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名字都已载入史册,邵洵美、苏雪林、蒋梦麟、辜鸿铭、陈寅恪、徐志摩、陈独秀、蔡元培、章士钊、沈从文、汪静之、陈衡哲……他们与胡适交往的故事,让我们有机会潜入历史内部。
  李敖说:“没有人是一个孤岛。”的确,人物其实就是露出时代海面的“孤岛”,所有的人物组合在一起,就是浮出海面的“珊瑚群岛”。
  钱穆:孤傲的孩子王
  1928年2月,胡适到苏州讲学,有一个朋友对他说:“你去苏州,有一个人不可不看,他就是苏州中学的老师钱穆。”
  一个不可不看的人?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胡适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叫钱穆的孩子王。
  来到苏州,正好有一场安排在苏州中学的演讲,一上台,胡适发现钱穆正就坐在演讲台上。
  胡适刚一坐定,钱穆就说:“适之先生,《史记?六国年表》我遍寻不着,您知道它吗?”钱穆突然提起很偏僻的史料,即便满腹经纶如胡适者,一时也难以作肯定回答,胡适便当众愣在那里。他由此认定钱穆是有备而来,故意以此来暴露自己的不足令己难堪。本来一场双方都很期待的聚会,却因为钱穆的劈头一句话令胡适大为恼火。
  演讲结束后,主人留胡适在苏州停留一晚,胡适坚决拒绝,他说:“实在抱歉,我没有带剃须刀,这一晚会让我十分难受。”他坚持走了,但还是给钱穆留下一个地址,说:“去上海,可以到这里会晤。”
  几年后,钱穆进入燕京大学任教,他似乎看不惯胡适新文化领袖的作风,处处与他作对,两人矛盾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其时,钱穆又调入北大历史系,与胡适有了更多的接触。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胡适因为最初的印象先入为主,以致一直无法更改对钱穆的不良印象。
  钱穆到北平多年,一直不肯去胡适家走动。有一次,胡适生病入院,同事们都去探望,唯独钱穆不去,有同事责问他:“适之先生生病,访者盈户,你怎不去看望?”钱穆答:“这件事与学术上的事显然不是一回事,你合起来这样说,叫我今后如何做人?”
  钱穆这时候才深深感到,自己进入北大,仿佛进入一场是非之中。
  就在他忐忑不安时,又发生了一件事,这天晚上,胡适竟然不请自来到了钱穆的家,这是钱穆来北平的八年中绝无仅有的事情。钱穆一时还没有从愣怔中醒悟过来,胡适就开了口。原来,他到钱穆家来,仅仅是为了与钱穆商量解聘钱的好友蒙文通。
  钱穆一听,自然急得跳脚——北大历史系的同人都知道,蒙文通与钱穆是知己,蒙文通最早赏识钱穆的《先秦诸子系年》,并将其发表在杂志上。蒙文通来北大任教数年,也没有登过胡适的家门。
  钱穆当即为好友辩护。胡适说:“文通上课,学生们都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钱穆又说了半天,胡适一句也没听进去,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
  看着胡适离去的背影,钱穆心里一阵阵发冷,他明白,下一个解聘的就该轮到他钱穆了。于是他将所有积蓄全都用来买书,一共买了五万多本书。同人惊讶地说:“买这么多书,真要做大学问哪?”他笑着说:“我怕是要被学校解聘,不得不提防着,一旦解聘,这些书可以摆一个书摊,不用为生活发愁。”
  个人感情上的隔阂和学术观点的对立,导致钱穆与胡适的关系越来越恶化。那时候,在北大历史系,钱穆讲诸子百家,胡适讲先秦哲学,范围大致相同,观点却常常对立,对台戏常常上演,并轰动校园。无数学生,包括教授的太太们,常常是上午一窝蜂去听胡适讲课,下午一窝蜂去听钱穆讲课,胡说钱的不对,钱说胡的不是,闹得学校沸反盈天,成为北大一景。更有胆大的学生起哄,上书学校让胡适与钱穆同堂讲课,分庭抗礼。结果两个人都拒绝,毕竟那是令人难堪的事,还有点儿近乎儿戏。
  后来商务印书馆要编中学教材,找胡适主编。因为钱穆做过中学老师,有教学经验,胡适便来找钱穆合作。钱穆却一口回绝,他说:“我们观点不一致,没法合作,要不,你编你的,我编我的,这样对读者或许更加有益。”胡适听罢,说不出一句话来。
  胡适与钱穆的失和,始终没有影响钱穆在北大的教学,这不能不说是胡适的度量。到台湾后,胡适任“中央研究院院长”,在他的有生之年,钱穆一直没能评上“院士”。李敖为钱穆打抱不平:“以他(指钱穆)在古典文学方面的成就,早就该入选‘院士’了。”
  苏雪林:脾气不好的徽州女人
  1919年秋天,苏雪林离开徽州,到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院国文系读书,刚从国外回来的胡适在那里开有一门中国哲学课程。
  快开课的那些天里,女生们私下里唧唧喳喳议论着胡适,说他有才又帅气,得知苏雪林和他是徽州同乡,十分羡慕。苏雪林家在太平县岭下村,与胡适的老家绩溪上庄只隔几个山头。在胡适讲授中国哲学这一年里,苏雪林和他当面交流的机会并不多,他甚至不知道班上有一位女生是他的同乡。
  20年代后期,苏雪林从法国留学回来,寓居上海从事专业写作,出版了《绿天》、《蠹鱼生活》,并在《女作家专号》上接连发表作品,算是在海上文坛崭露头角。胡适此时迁居上海,任中国公学校长。
  这一年的秋天,女作家冯沅君(冯友兰的胞妹)为与陆侃如恋爱一事曾求助胡适。冯沅君与苏雪林要好,得知苏雪林想见一见十年前的老师,当即就带着苏雪林来到胡适家。
  其时胡适住在江湾路,是一处石库门房子,走到黑漆木门前,苏雪林忽然有点胆怯,将冯沅君推到前面,说:“你带路。”
  冯沅君取笑她:“你一向泼辣,色胆包天,今天来见你老乡,怎么忽然胆小如鼠?”
  苏雪林说:“人家是大师,小学生见大师,当然心里害怕。”
  冯沅君此前已在电话中告知胡适苏雪林来访之事。她牵着苏雪林的手站在胡适面前,胡适看了半天,才说:“哦,是你呀,你从前上课是不是总坐在第一排?”
  苏雪林满脸通红地说:“坐过几次,可是先生讲课来听讲的人实在太多,我更多的时候只能站在后排。”
  胡适哈哈大笑,当即让座。
  胡适又问起她的年龄,得知自己只比她大五六岁,又笑起来:“哦,我哪敢做你老师,你分明是我的小师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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